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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推大戏片场风云
=====剧本:片场风云=====
◎剧名:片场风云
◎剧情提要:片场内汉朝军队与北方蛮族激烈交战,皇宫内外人心诡变,古风场面风云迭起;片场外屏幕新星周旋各人之间,真实现代充满无奈,谁对谁又最是残酷多情。将军唐霁心无杂念,为社稷大义女扮男装上场杀敌,明星唐霁深陷圈内,她的情感天平又会向哪边倾斜…
◎参与人员:
编导——谈清
古风剧《汉北风云》演员名单
主角——汉军偏将-唐霁(楚辞饰)
配角——汉将军-秦央(祁岚饰),北蛮公主-宋言(沈酒杳饰),北蛮祭司-元冕(林晚饰),汉皇帝-刘凉(厉睿饰),汉弄臣-明榭(江成饰),汉新帝-刘同(敖游饰)
预告宣传词:
——“我倒要看看,以堂堂正正之师对决,北蛮能再有怎样能耐!”
——“杀!此战一胜,会营自有佳肴美酒,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今日!我便要你的项上人头!祭我大汉将士之魂!!”
——“将军!快走!走啊!”
…
(全文分正文、番外、感言三部分。希望大家喜欢。)
======正文======
第一幕:蛮族侵汉北濒危,帝昏聩将军罹难
◎旁白
汉疆域以北,立冬甫过,阴山覆雪,大河冰封。蛮族部落越水袭关,有匈奴之悍,南人之智。屡掠城外粮草非长久之计,遥想都城长安入夜暖煦灯火,轻袅炊烟,汉人筑琼楼金阙画栋飞甍以避寒,着是袍衣襦裙冠裳履绶。靴底狠厉踩灭眼前焦屑篝火,森冷弯刀抹出鞘口指天一扬,杀——!
◎汉偏将-唐霁
千帐灯熄旌旗半卷,将士整装,骏马刨蹄。寅时近末,寒月西坠,却迟迟不见朝阳东升。只薄薄一面鱼白融于皑皑群山,将晓不晓,正是困倦之时。
朔风侵肌,荒地冻实,北地气候之恶劣,未至冬末便是如此寒气,若是气温再降,军士怕是承不住。忧虑一闪而过,修眉蹙紧,偏头一侧望秦央。
“将军,此次征战北蛮,连战皆捷,今日一战若是再胜,我们可是要追击不放?赶上严冬之初攻陷北蛮主城,不则怕是届时天候于我军不利。”将担忧略略提出,明得北蛮之凶恶,非一月半月可攻克,现一提只意作战后细说。
复欲张口,却见远山一缕朝曦破开,角声响彻,滞留满天久久不歇。便抿唇向秦央一颔首,勒紧缰绳趋马转首向东,长枪一舞挽花,红缨飘飘,只直北蛮营地。呵令翻滚出口,众兵高声而应,其声势浩大直冲云霄!
“走!”膝顶马肚率先而出,带着半数将士急奔。铁骑震震踏碎山河,深藏的沙土飞扬,一路滚滚直至交战之地。
地处峡谷,谷坡陡峻积雪深覆,坡顶无巨石,不惧敌军奇攻,却也不可大意。
勒马急停,抬手示意后方停步峡谷之外,抓紧缰绳由马儿踱步,自眺目远望,天地一片白茫,唯见汉字旌旗明朗。
长枪负背,金甲鳞光,金阳已跃出山头,视野里亦闯进一众异服敌军,其间赫然出现北蛮部落王女宋言!及其部落祭司元冕!眉头一锁,长枪已出。宋言带兵不奇,元冕为何于此?薄唇抿直,目色不移吩咐身侧副将。“传令下去,全军注意防备!”
◎汉将军-秦央
凛冽边关,鸷鸟休巢,征马踟蹰,缯纩无温,堕指裂肤。北蛮南下乱边塞,自是不能让他们得意,上下齐心,捷报连传。若今日一战功成,北蛮将不再有入关之力。
天际微明,已是整装待发,兜鍪立鹖羽,戎衣覆玄甲,腰叩长剑,虎掌绕缰,鹰眸一扫大军境况,长枪手、弓箭手在外,层层布防,疏矩间多旌旗羽旄,将旗及身侧兵士自成圆阵,皆是精神抖擞,微微点头。
“北蛮之祸,确实如鲠在喉,只是今次之战,更为将其驱逐,是否追击,待此战胜后,再做决议。”
稳声开口,对人颔首,看人跃马冲出,抬手挥下,大军前压,整齐划一,铿锵有力,行军途中不见丝毫混乱。对身侧另一副将吩咐,“此战以稳为主,以我大汉强盛军力压制北蛮,我倒要看看,以堂堂正正之师对决,北蛮能再有怎样能耐!”
蹄声滚滚,止步谷前,蓬断草枯,凛若霜晨。远眺对方军马,接连几道军令已迅速传了下去,前锋如锥,两翼舒展,气势汹汹,直指中庭。
◎北蛮公主-宋言
隆冬将至,北风呼啸,天大寒,四面山体积雪,十里长河冰封。北地素来凛冽,纵然此地风雪交加,于我军将士,亦不过尔尔,仍不足为惧。
天色渐明,层峦镀金,白昼已至,战时将近。马蹄踏雪夹带黄土,大军步伐齐整行至交战之地,步兵披甲胄执利刃携必胜之心肃立。
早日战事连连失误,此战颇为重要,若一举挫伤汉军士气,挥师南下指日可待,不成则错失良机,再战又是几度寒暑易节。尝与祭司秉烛夜谈,共商一策,若无意外,理当成功。
偏头勾唇,目光暗指一旁雪山,“此战成败可是皆付予祭司了。”勒缰绳调马头,喝令出声“该退则退,不可恋战!”
手臂高举弯刀随后利落挥下,号角鼓声阵阵响彻云霄,多数大军如箭矢脱弓,人数虽不及对方,却皆乃精兵,可挡一时。剩余半数再折半留后,以备不时之需,另半随祭司。
◎北蛮祭司-元冕
红日微熙,朔风扑面,薄雾中群山环绕,雪川连绵。天本苦寒,又适大雪初霁,雪峰背阴之处,冷意更甚。
转眸扫视身后,见犹军容整齐,暗自点头。这些士兵,俱是我族精锐,此刻不惧酷寒洌风,个个面容坚毅,双眸炯炯,手中刀戟凝霜,弓弦蓄力,只待战鼓擂响,便会弯刀出鞘,千弩尽发,管教南人有来无回。
“儿郎们!今日一战,事关生死,尔等要谨遵号令,进退有序。不遵者,斩!怯战者,斩!乱我军心者,斩!可都明白?”
身后整齐划一的应答声轰然响起,豪气干云。挽缰御马止于将旗前,眯眸向前方眺去,身畔流星骑飞马奔驰,不时将前方消息传来,战况尽在指掌之间。忆起日前亲率卫队出城勘察地形,见这一凹形山谷,谷底平滑无山石阻碍,两侧雪峰高耸,朗空下冷光潋滟,一片瑰丽之色,着人打探一番,方知这里常有雪川滑下,是以两峰耸立,谷底却平滑如镜。催马绕谷缓行,心生一计,回营后与公主商议,二人约下接应信号,只待今日一战。
令人携大鼓分四队于谷边埋伏,只待公主诱汉军深入谷中时,四队一齐击鼓,鼓声回荡催发雪川,介时只需变队在外围包抄掩杀便可。只是今日需接应公主,遂率队亲随。天降雪峰助阵,此战我已胜之七成!
垂眸瞥见一骑催马奔来,身后烟尘弥漫,手中蓝色旗帜,正是公主暗示已带汉军靠近山谷的信号。眸光一厉,伸出手掌猛然一挥,另一红色旗帜飞驰而出,直奔谷边伏兵而去。
秦央!今次总算诳到了你这狡诈之狐!五指倏然握紧,眸色冰冷。左手抚上右臂伤疤处,细揉摩挲。上次对战,自己一着不慎,臂上便添了这半尺伤痕,如今虽已不再疼痛,却时时麻痒,似是提点自己勿忘这战败的耻辱。又如何能忘!耳边鼓声骤然,雷鸣震耳,气势磅礴。鼓声长短音间之,和以谷中回音碰撞,却动听宛如天簌。突而轰轰然一阵巨响,如千钧重物砸入心中,眼前玉山倾颓,琼楼坠毁,数块硕大的雪川从两侧高峰上滑落。
成了。
不由舒了手指,唇角弯起一抹笑意,心下大定。
◎汉偏将-唐霁
鼓声骤起,如雷乍惊,不知其以,只锁紧眉头按兵不动。心上如压巨石,不住沉落。胯下马儿躁动,犹似不安一声长鸣。耳畔敏锐捕捉住细微声响,眼眸一缩,号令自胸腔咆哮而出。“撤退!”
当即击马急奔,穿过慌逃将士,直追秦央而去。“立即撤退!直退五里开外!!”唇角一掀抑制不住的滔天怒气,尔等蛮族竟敢!黑影自顶上斜扑,以乌云压城之势,巨浪翻滚之威扑涌而来,霎时吞噬无数将士,战型崩溃,哭嚎响遍天地。不敢回头,只闭上双眼,牙根咬紧满嘴血腥。
此战之仇,定要北蛮血染主城!
白雪扑面,崩塌渐息,勒马回望峡谷,眼角赤红。吞咽尽口中血腥,沉息力竭清醒。迅速作出军令,修整军士,寻找秦央。
◎汉将军-秦央
“杀——!”
短兵相交杀声震天,不出意料很快将北蛮军阵撕开一条口子,一夹马腹,鹰眸盯住北蛮军中的宋言,只拨开刺来的长兵利刃,策马追向人,不断接近,若是此战能擒住宋言,意义重大,如今有此良机怎能放过。北蛮的溃败比自己预料的要早,本有些疑虑,但见汉军气势正盛,想着应是今日众军士气高昂方才有此战况,故振臂一挥,“追!”
衔尾而追,北蛮撤退与往日无异,心底那丝疑惑便烟消云散,转眼已至谷边。鼓声平地起,宛若惊雷,随即连绵不绝。战马嘶鸣,前方隐隐传来“撤退”之声,似乎是唐霁,一紧缰绳豁然抬首,见离军不远的覆雪山谷,脸色大变,厉声下令“撤!转为疏阵,立刻撤退!快!”
军令层层下达,却不及天灾之快,白雪挟威压下,剑眉染上冷厉,胸中一团怒火骤燃,死死盯着宋言背影,好,好,好得很,宋言!你等着!
回马撤退,身后落雪咆哮,待雪声渐歇,北蛮兵士杀声已近前,鼓衰兮力竭,矢尽兮弦绝,两军蹙兮生死决!
只来得及下了几道修整的命令,心中有石沉沉落下,就算看不清汉军究竟损失几何,周围厮杀声也能让自己明白其中的惨烈,远远看见唐霁正在往自己这边赶来,还未能靠近人,北蛮兵士已经逼到眼前,死死咬牙两腮鼓起,猛的怒喝一声拔剑狠狠斩向前方。
◎北蛮公主-宋言
东头旭日高挂,日光和煦,鼓声山中回响直冲云霄,顷刻间山雪崩塌,其声振聋发聩,犹是赞歌颂英勇。
“好!”
喜悦漫上心尖,不由脱口赞叹,此时心下大石已卸,顾虑无己。目光如炬盯着眼前溃散军队,虽汉军未有巨大伤亡,然经此事故,料是人心惶惶,阵脚已乱,想来此战是胜劵在握。手中缰绳紧握几分,扬鞭策马,号集将士,欲于对方薄弱无力之时一局歼灭,定下胜局。
崩塌停而后方山路阻绝,已无需顾及,我军则三面环绕汉军逐步前进,前方集主力,直逼向对方主帅,势如破竹。
“杀!此战一胜,会营自有佳肴美酒,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环视身周人群,倏然自前方人马中见熟悉身影,定睛一看为唐霁,早闻此人谋略胆识不输主将,若能劝降,归我麾下,定是上策,遂再领六七极善战者前往,复下军令,力求活捉。
◎汉偏将-唐霁
鼓声阵阵,铁骑踏过满地积雪。重整旗鼓的将士双眼赤红,以雷霆之势抱战死之心冲向蛮军。
本是抱着大胜之心,不想敌方更胜一筹,终究是我们大意。舌齿咬住口里嫩肉,甜腥蔓延,扯缰绳而见秦央被围,彼时我军方阵已乱,全然靠一股恨意支撑,可能撑到何时?无人知晓。但不能,将军不能落败被俘!
马蹄一扬一声嘶鸣悠长,长枪染血一路杀至秦央之地。突地颠簸,骏马前蹄一跪,马身失控的倾斜翻倒,当即翻滚而落,闪过刺来的兵戈,翻扭而起。
一杆长枪抵挡刺来的数把枪头,力道之冲,稳扎的马步被迫后滑数步,不可再退!余光一扫将军孤立,丹田一沉蓄力于臂震开逼近敌军,闪身将军身侧,一把拉过其腕护于身后。
红缨染血黏稠,再无往日潇洒自如。掌心温热,不知是自己的体温还是鲜血的热度,只觉滚烫至极。白净的面容一道尘迹一道血痕画得认不出原本模样,唯有一双明眸清亮,寒霜自眉眼蔓延,身体却越发沉重,长枪斜指,身侧叠叠尸身镇住敌军的脚步。呼息粗重,就是此刻!
扭身一把推开将军,屈膝借力展臂冲去。“带将军走!”
风雪乱眼,温热的液体喷薄而出,喉间压抑不住的发出一声痛吟,发带断裂长发飘洒,身体失重向前倾倒。红缨无力低垂,枪头不复锃亮,枪身却始终直挺,撑住浑身重量单膝跪地。
“咳咳。”咳出一口血沫,抬眼见一身铠甲信马而来的她。
蛮族王女宋言,便是她,将我大汉万千军兵轻易击败……!
一口浊气积于心口,引起窒痛。血腥味道自胸腔至舌尖,陡然清醒。眼神一冽,耳畔再无厮杀,只有她的身影愈发清晰。喉间挤出低呵,奇异自己仍有力气跳起冲出,转动长枪朝她刺去。
“今日!我便要你的项上人头!祭我大汉将士之魂!!”
只是……血肉被生生破开的声音如近耳边,腹部,或是肩头,也许是心口,伤口数道,竟不知再添何处。视线模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前摔,最后一眼是她走来的步子,呼息一松,再无知觉。
◎汉将军-秦央
尸踣霜谷之侧,血满积雪之地,角鼓争鸣,将旗猎猎。身后亲卫扑来,为自己挡下一刀,血顺着刀刃落下,在眼前氤氲成一片惨红。鹰眸中厉色一直不曾褪下,只在兄弟倒下时泛起一丝波澜,前迈转身,手中横划的剑身带起一串血光。
厮杀声不绝于耳,但属于大汉儿郎的声音越来越。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心口燃着的火却越烧越旺,此战之败,其责在己,因轻敌与自负失了谨慎。身侧尽是敌寇,厉喝一声,长剑刺向一人,肩头伤口撕扯带来剧痛,腕上失力,露出了破绽,便来不及躲开呼啸的大刀,后背多了一道伤痕,血痕与尘沙交织的脸上那冷然的神情并未因受伤出现丝毫变化,眼底却多了一分决然。
在发现身侧北蛮兵士围而不杀,只会在自己身上添几道伤口,便已明了北蛮打算,心底微晒,想活捉我秦某,宋言好大的胃口,若真事不可为,战死沙场也算是秦某极好的归宿!侧身左迈,让过刺来的长枪,扬剑“当”的一声,将砍来的长刀斩离,凌厉一脚,直踏这名士兵的胸口,让他后退数步正好挡住要往前冲的一人,也趁势避开身后刺来的剑。
喉间升腾起腥气,硬生生咽下,呼吸越发粗重,咬牙强撑,不知何时,腕上多了一丝暖意,是唐霁。眸光微柔,唇畔添了笑意,干裂的唇扯开小口。冲人点了点头,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大力传来,不受控制退开,从她为自己打开的缺口退出了北蛮的包围圈。
“唐霁!”神色大变,正待重新冲回,亲卫死死拦住,低吼声带着哀求,“将军!快走!走啊!”
两腮因牙关紧咬而鼓起,眼眶微红,深深看一眼陷入了包围的唐霁,还是翻身上马,马刺狠狠扎进马臀,战马嘶鸣,绝尘而去。
宋言,莫要得意,待本将回朝求援,定会一雪前耻!
唐霁…你可一定要活着啊!
◎汉偏将-元冕
雪峰犹在呼啸而下,山谷附近已是惨烈如修罗地狱。轻磕马腹,一骑当先踏足,身后兵马紧紧跟随,一彪精锐裹挟着朔风杀入战场,手中弯刀带着天边日头金色的光芒,一片片收割着汉军残存的生命。
身后鸣金声,砍杀声,哀鸣声,声声入耳,饶是自己身经百战、见惯生死,也不禁有些动容。手中雪刃随意格开递到身前的进攻,目光只在战场上逡巡寻找,却只有数杆折断于地的“秦”字大旗,不见那人踪影。
“传令下去,务必活捉秦央!”
心下暗道不好,莫非自己百密一疏,还是让他漏网走脱了?暗自蹙眉,挽缰来往奔驰于场中,却一无所获。立时下令四处搜捕,许诺得秦央者,赏金千两,官升三级。又见另一边陷入包围的唐霁犹在作困兽之勇,时不时还还手一招,令我士兵无谓添伤,心头火起,一鞭甩于马背疾驰过去,遥对公主喊道:“公主,唐霁狡诈,宜就地格杀,请勿手软!”
◎北蛮公主-宋言
弯刀刀刃渐划缺口,银白甲胄遍染鲜血,新雪上印迹重重叠叠,踏遍多数次已露衰草。
骏马驰骋离唐霁愈发接近,那人十面覆敌仍有一丝威风,瞬至咫尺之隔,对方倏地一送长枪直至喉口,下意识后退一步错开一定距离,尚未再做反应便有温热新血溅上脸颊。远处祭司高呼声入耳,缉唐霁之士投疑惑目光,摆手示意带回军营。
“这活人总比死尸看着舒服。布天罗地网,严加看守,不得有所差池。祭司那方,我自有解释。”
转望前方,汉军人马慌乱,溃散而逃,旌旗桅杆皆断,旗面被践踏,破旧不堪。再寻秦央,不见踪迹,只道方才只顾距离远近,未曾注目秦央所在,如此一来只得副将,亦有汉军后援之忧,颁下军令,全面追捕秦央,无论死活!
◎场景:汉都长安,未央宫
◎弄臣-明榭
入冬时节雨水多,酉时堪堪声歇势停,塞北便传来败讯。此战惨败,副将被擒,秦央此次仓促归京全没了去时威风。搁下指间最后一枚棋,起身唤来随从,命其派人去阻挠秦央步程,遂自行披了鹤氅进宫觐见。
未央宫外此刻聚拢了闻讯赶来求见圣颜的大臣们,皆三两作一堆声色俱厉谈论着,见着自己来俱作停顿。挑了挑眉未做搭理,自扶袖行礼扬声道,“微臣明榭——有要事求见陛下。”
片刻后,领事公公出门引见,身后议论声再次乍响,压下唇边笑意随人一同入殿。俯首跪于殿堂,圣上恩准后方起身作揖,厉声道,“陛下,秦将军此次归京恐有蹊跷,容臣斗胆一言。”
“此次出战,事前已做万全准备,北狄虽蛮勇但毕竟地小物缺,出战之人更听闻是女子,而我大汉人马车辎一应俱全,秦将军也是骁勇善战之人。此战败的如此之快,不容人不质疑。副将被擒,主将竟当即回朝求援,真正是已穷极无路?”抛下问句,抬眸看那龙椅之上,灼灼之目似要将心中沸血倾诉。
◎汉皇帝-刘凉
衮服日月彰,冕旒十二行。雨声振落玉阶长,逆风苍穹,倾泻一朝锋芒。仙鹤细口炉散着沉水薄烟,一缕扬起朝堂波澜。屈指节叩击锦帛罪书,在这千百无言的囹圄中悠长而压迫。
瞑着目看不出愠意,唇锋似是而非地噙着哂笑。闻内侍轻缓的脚步声趋近霎时睁开眼,眸中厉色稍纵即逝,取其禀事,道是众臣以至。便着内监领朱紫接踵入室,盘膝直身坐,见人慷慨辞谏无裁不休之态,北狄荒远,却绝非不盛。几世帝征,仍苟延残喘,当此汉室强兵壮马,其番定有诈。逆臣不知几许,无缘由者难覆,无浮象者难收。沉吟片刻方抬手示之。
“明卿疑,朕疑,秦将军定知疑,明卿何出此言?”
◎弄臣-明榭
蹙眉作悲痛状,沉声缓道:“据微臣所知,早前秦将军出战,不日后其家属便暗中出了京。只是先前臣不知其意,现下再看,怕是秦将军早知此战会败,故而提前将家属秘密送出了京,其用心可谓显昭。”
此番话一出,龙椅上那人怕是再沉不住气。而秦府,也早已在自己安排下人去楼空,如今只等派兵搜查后落实了秦央这罪。抬眸迅速扫了眼人脸色,复低头又道:“此事秦将军随行将员怕也脱不了干系,尤其是那副将唐霁,说是被擒,却也恰巧给了他与北狄光明正大会晤的机会,若此番俱是事先设计,我大汉,恐危!”
◎汉皇帝-刘凉
骤雨倚风方作虎,如今云开雾霁将茫茫大观尽皆洗澈。从未央宫门望去是四方的如玉长空,更漏忽断清水之音,临牖处熹微渐渐成势,光华之下人鬼顿见其形。樛木盘虬,欲惛于奏。秦央造此劫难,然朝中为其求赦者良多,实为陵替,不可不防患于内。
“明卿的消息却是比朕知得多。”
朝宗素来诡谲,唯以矩矱成制,以圣谕为纲。弃竹劵于座,然疑情如沉疴在思,看阶下跪伏之人半晌默然,牣色掀起,着大监近前而跪听传讯。
“去秦央之将位,回京待审。”
◎汉将军-秦央
雪崩之后带回的残兵不足先前十一,便是据关而守只怕也拦不住北蛮,不论是对北蛮显露的战力的猜测还是对先前战败的交代,自己都必须亲自面圣解释,以求朝廷援兵。
驿站换马日夜兼程,身上的伤纵经过妥善包扎,也禁不住这样赶路,更有宵小拦截,越发心焦。
一骑怒马骤现,划破凛冽寒风,堪堪立于城门之下,手中令牌只消照面,已是甩开铁蹄奔进城内。单掌绕缰一拉,烈马立蹄长嘶,甩缰翻身下马,“末将秦央求见皇上!”
被禁卫军拦下,心底一惊,面沉如水,不多时,大监带口谕而出,身子微晃,鹰眸厉光如箭,钉在大监身上。
“你说什么!”
闻人不卑不亢的回答,一字未曾听错,脸白如纸,双拳紧了紧,眼底挣扎之色掠过,缓缓松开。
“战败之责末将一身承担,求大监回禀圣上,北蛮所图不小,求圣上出兵增援!”
言毕任由人卸甲押进天牢。
——————第一幕结——————
第二幕:谈笑换盏色不变,历尽酸苦惟自知
◎场景:《汉北风云》上半部杀青酒会,演职人员内部会场
◎楚辞(唐霁扮演者)
亮堂堂的空间,谈笑往来的宾客,黑白颜色的服务员端着香槟红酒穿梭,琥珀色或酒红色的液体微微荡漾,泛起一圈圈波纹。
可惜闻不到半点酒香,全然被各种味道的香水掩盖,只能嗅到一股刺鼻的浓香,真是越办越没样的杀青会。
一口饮尽高脚杯里澄黄液体,视线从助理举到面前的手机屏幕上移开,眼前还残留着自己与祁岚合影的彩图,密密麻麻的胡乱猜测让自己不禁觉得好笑。而经纪人还在叽叽喳喳的分析,不堪忍耐的扯了扯脖子上圈着的领带,抿直的唇角一扯,叼着烟嗤笑道。“我亲爱的经纪人,我还没有落魄到要靠炒绯闻出彩吧。”烟圈缓缓吐出,完美的圈纹扩散,咬着香烟鼻音慵懒。“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
眼尾上勾线条凌厉,斜睨一眼自家经纪人,话没有说完,但相信他都知道。
空酒杯随意放回,视线环扫过场内,看见剧组的人员差不多到齐,正想过去。余光却瞥见熟悉身影,眼睛一亮,叼着的烟不禁一抖,狠狠地吸进一口旋即吐出,火光被按灭在烟灰缸中。
皮鞋鞋跟敲过光洁的地板,一身纯黑的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姿,定型剂抓出的短发造型干脆利落,耳尖上的碎钻耳钉闪烁,眉笔勾画出的修眉英气。本就偏于中性的五官,被淡妆一修,更觉雌雄难辨。
一路收到投来目光无数,却无心理会。
“前辈,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不动声色掩去眼底的感情,嘴角一弯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走近了隐隐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不禁垂首倾身,嗓音压低沙哑如喃语在她耳边。
◎林晚(元冕扮演者)
落地窗雪白的纱帘被高高挽起,单臂抱胸斜倚窗边眺望远方。手边的咖啡尚有余温,不时捧起就唇轻抿一口,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惬意。长风入窗而过,绵远悠扬,似岁月无声地叹息。夕阳在天边的云彩上肆意渲染,或似榴火,或似桃夭,似乎也知道这是自己一天中最后绽放的美丽,极尽明媚与绚烂。
然而太过美丽的景物总是难以长久,往往只片刻的惊艳后便归于平淡,如花开一刹的白昙,如芳华易逝的晚霞。此时夕阳落下,云彩们失去了光芒的支撑,也纷纷黯淡下去,融进了沉沉的暮色之中。华灯初上,星辰闪烁,日与夜的转换仅在弹指之间。
身后有门铃乍然响起,知道是来接自己的,只偏了偏头应了声“门没锁”,便有脚步声细碎传来,接着“啪”地一声,盈白的灯光充斥一室。外套被拢上微凉的肩,带来一片温柔的触感。
“天黑了,怎得不开灯?”略带嗔怪的声音,带着暧昧地涟漪搅乱心湖,却总是令自己有微微的不自然。
抿了抿唇,将外套抖开丢在一旁,自去卧室换了一身黑色晚礼服穿上。高腰的设计,丝缎的质地,流畅的鱼尾线条,领口和裙摆缀有繁复精巧的蕾丝花边,背部是一朵硕大的黑蔷薇,嵌以点点碎钻。转身在镜前轻轻一旋,衣裙在灯光下如水纹般波光潾潾,虽然是黑色,却不失夺目。心中赞了下那人的眼光,推开门走了出来,“走吧。”
会场距离不远,可喜道路通畅,片刻到达。大厅内盏盏水晶灯璀璨明亮,装饰华美,因时间还早,倒是不那么喧闹。拈了一杯香槟在角落里安静独坐,突然耳边皮鞋扣地之声清脆悦耳,因自己一向少与人交际,也不以为意,却不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由抬眸看去,注视片刻便淡淡别开眼去。
“谢谢挂心,一切都好。”顿了顿,感觉到四周有目光向这边探寻过来,微微有些僵硬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忙低头抿了口微苦的香槟,略微掩饰后才恢复常态。转眸看向她,郑重真诚地道了声谢。“说起来,得到这个角色还多亏了你,谢谢。”
◎楚辞(唐霁扮演者)
香气离去,一时怔然呆立,旋即恢复常态坐到元冕对面。“角色是你自己争取到的,我也不过是中间牵线而已。”见她客气疏远,虽然知道她性格如此,心口还是难免泛起苦涩,眼神黯淡,微微一笑说到。“所以前辈不需要谢我,角色全是你凭能力拿到的。”看着她精致侧脸,熟悉而陌生,依稀记得她最风光的时候,眉眼飞扬,蛊惑着自己走进娱乐圈,只为能靠近她,再近一点,一点,直到可以拥抱她。
只是……这份痴迷到近乎爱慕的感情,自己还能维持多久?眼中浮现出迷茫,只是一瞬便被掩去。
“前辈……我和祁岚的绯闻,都是媒体胡乱猜写的。”说着似乎很苦恼,唉唉的叹了口气,挑高眉看她神情,语气熟稔。“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
“虽然不知道媒体为什么会这么写,但这令我很烦恼,不知道前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教我澄清?”
“比如,现实女友的出现。“眉梢一挑声音放轻,脸上习惯性挂起恰到好处的笑弧,直勾勾的看着她。”前辈不用这么快回答,我希望前辈能够认真考虑一下。”表情一肃强硬道,心底却是忐忑不已,就像是电影最后一幕,怕她一心想要自己的死亡,而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反抗。
◎林晚(元冕扮演者)
“用一种传闻去冲淡另一种传闻,只怕会越传越不堪。这个圈子本就是非真假难辨,一切言传都是闲人无聊时的谈资,本无需在意什么,也无需证明什么,你若为这些事耗费精力,就是在自寻烦恼了……”
迫人的目光落在脸上,坚锐炙热,让自己无法直视,只能下意识地躲闪逃避。飘忽的眼神在大厅内游离,手指不住婆娑着细脚的香槟杯,似乎只有玻璃冰冷的触感才能让自己维持镇定。恍惚扫过远处热络寒暄的人群,怔怔盯着一串制作精巧的风铃出神。夜风绵软,偶尔晃动风铃,便使它在虚空中摇曳出优美的弧线,可惜距离太远,人群太喧嚣,恭维打趣调笑劝酒等等嘈杂的声音湮没了那一点清脆。
“……不过,你若真想开始一段正式的恋情也未尝不可,找一个爱你懂你包容你的人……只是我也曾经如你一般,对感情抱以真诚的希冀,最后却……”
幽然一叹,目光从远处收回,那一张张精致妆容下虚伪的表情,那冷漠瞳孔内不达眼底的笑意,只怕只有远远的旁观者,才能一眼看透吧。这世上总有些美好的假象掩盖着自身苍白的本质,对于这位无来由对自己抱以好感的女孩,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时迷茫时的错觉。然而对于自己真心感谢的人,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艰难的婉转一下,只盼她能明白。
“谢谢你的心意……我……会认真考虑的……”
◎敖游(刘同扮演者,剧本投资方刘氏财团董事长弟弟)
红线绿线,每分每秒的沉浮都得屏住呼吸,错综复杂,这就是股市。
可即便这数据再如何,也复杂不过人心。
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不同的数据摩擦利齿,渐渐编织成猎人手中的大网,对着近在咫尺的鸟儿垂涎欲滴。
等等,再等等,再等一等。
片刻,一条短信跃然眼前。
——“okay.”
咔哒,猎枪上膛。
目光幽深,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逐渐平复胸腔情绪涌动,手机在指尖划了个圈滑入内衫,酒杯一晃,饮尽酒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欲起身,服务生便欠身问道:“小刘先生,您还需要杯Negroni么?”
“不,撤走吧。”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有似幼猫搔痒。目光却放肆地追着那人在场上的背影,虎视眈眈。抽出那条深蓝色的手绢,沿边的金线花纹,一如它的原主人般,嚣张得让人生厌。
手绢裹着掌心,细致轻缓地擦拭过每根手指,擦去那莫须有的灰尘,最后轻飘飘地,又如落石,重重坠在服务生的托盘内。
手指搭上唇角,拂过唇瓣,粲然笑意中阴霾不减,“还有这个,也丢了。”
回神。场上红男绿女,魑魅魍魉,纸醉金迷,均是各怀鬼胎,有趣十分,可笑至极。
一切都已备好,请君入瓮,无需再等。
◎江成(明榭扮演者,被厉睿包养)
赤足落地捡起衬衫随意穿上,半弯腰身去套裤腿,质感良好的西裤贴合皮肤上提,掩去腿根不显眼的红痕。低头系扣子时身后吞云吐雾的人突然开了口,声音低哑好听。“我送你吧,别挤公交了。”微不可察的停顿后继续手上动作,似乎想不出理由拒绝,于是点头应了。
穿戴妥当后拿过两人西装分别熨烫好,将对方的搁沙发上,自先套上站镜子前做最后打理。藏蓝色西装线条流畅,款式修身,翻领处以银质别针装饰,露出里边纯白衬衫领子,袖口缀以流光暗扣,简约却十分挑人的装扮。望着镜中气质出众的人,这幅好皮相倒是给了自己很多方便,撇嘴哂笑了转身时已褪去表情,伸手拿过桌上墨镜戴上,“我好了。”
一路无话驱车赶到了杀青现场,特意放慢脚步等对方入场片刻后才进去,其实同剧组一起现身没什么,可能因为心虚总会多点小心谨慎。富丽堂皇的酒店里早已人声鼎沸,抬眸看去皆是半熟面孔,还未来得及入内便有眼尖的凑过来搭话。“哟,江前辈来了,这个点得自罚三杯啊。”本是客套的话,那句前辈却听得格外刺耳,
或许是因为眼前人时下当红而自己却处境尴尬,或许是因为对方眼里意味不明的笑。扬起嘴角从桌台拿了酒,熟练的迎合回去,几杯酒下肚客套一番后随便找了理由便脱身开。正打算找个不显眼的位置待着,视线却扫中一双熟悉的眼,几乎是下意识想回避对方眼神,却还是停住了,怕这举动会令他不悦,亦或是引起他一时兴趣。
◎厉睿(刘凉扮演者,投资方刘氏财团董事长)
银亮火机散发着莹蓝光晕为香烟衔上一抹雾,尼古丁过肺的滋味儿令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得到完美结局。从穿衣镜中打量着瘦削男人肋下腰侧的道道红痕,那颇为熟悉的身形曲线在笔直的西裤中掩藏,思绪似乎飘得更远与阳光下那个站在家庭露天泳池边嬉闹的少年身影重合,然而再抬眼往上瞅仍是那张荧幕里半红不火的脸在晃动。颇为烦躁地直接在床头柜上将烟头摁灭,灰白的烟草残骸溅落在地面柔软的长毯上,等人走出去转换视线后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崭新衬衫,听着客厅收拾妥当的动静方迈到沙发前拿起西装外套穿上。稍稍侧头看着男人已经完全包裹进衣装,毫无停顿地拿起车钥匙撂在口袋里。
“别以为你那张脸能给你带来多大机遇。”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中无数鲜亮的衣装正在浮动,并不在意男人的小心思只是自顾自地走进人群。几个笑颜女人迎了上前带着雪白的肩膀与深陷的腰窝,莺莺细语响在酒杯交错的碰撞,暗香潆洄使空气变得压抑而暧昧。错眼的功夫恰好注意到男人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接过女郎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澄黄的辛辣液体把无意扫视到的人影氤得模糊,眸色一闪将酒杯塞回女人的怀中并单手理了理暗纹领带。在喧嚣中皮鞋踏在光洁的暖黄瓷地上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周围人很识趣地让出一片空场只回递了一个颔首,沿着年轻男人的轮廓兜转过一溜儿。
“让你拟的合约弄好了?”
◎敖游(刘同扮演者,剧本投资方刘氏财团董事长弟弟)
“还差一点。”似是思虑着如何回复对方,短短几个字都在唇舌间打转,温吞,却更显得犹豫不决。
后知后觉般站起身来,慢吞吞地弓背立在他面前,低垂眉眼,手拘束地背在身后,像是个提线木偶又像是被老师审问训责的孩子,和往常一般,只要对方不作声,自己也会好好地装聋作哑,绝不吭腔。
可现实远没有这么平静无害。
方才被手帕擦过的指尖隐隐作痒,催促着自己快去寻个地方,将掌心到指缝好好地洗个干净。对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分外陌生,让自己久违地有些不自在。上次他这样看我是什么时候了?大脑难得出神,可记忆从里到外都只有这人冷硬的背影,注视更是少得可怜。
也对了,反正他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血液彻底地冷凝下来,深褐色的眼里闪过片刻不甘与暴虐,唇角存了笑意绵绵,宛若在阴影中逐渐苏醒的冷血动物,身着无害的皮囊,嘶嘶吐露红信,蓄好毒液,等待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未来也是,厉睿,我从不需要你的注视。
◎厉睿(刘凉扮演者,投资方刘氏财团董事长)
眼前的清瘦男人在样貌上还带着儿时的影,而他的态度和神态却早已判若两人。锐利目光并不因他的弱势有所转圜,最深处的怀念与无奈被很好的收敛。圆顶水晶灯散发着柔和光晕,照在对方漂亮的瞳仁儿里折射出近乎于透明的光彩。多年的扶持保护不仅让他没有长大,反倒连小时候的果敢直率都尽丧。双手插在西装裤兜儿里状似随意地稍稍弯腰和他几乎面对面贴上鼻尖,深陷眉骨下的眼滑过一抹淡淡的犹豫,人温热的呼吸让自己的心头一软,他是自己的骨肉至亲。但是怯懦并非刘家的秉性,早晚有一日他会站在与自己一样高的金字塔顶,接受众人的瞩目。脚步一转直身,西服上的褶皱在动作间抻平一尘不染,用手轻轻拍拍人肩停滞不过几秒,唇角若有若无的弯了弯令人无法看清,不冷不热地开口叮嘱一声。
“过段时间发布会上,我会宣布一个重要消息,不要让我失望。”
没有等他回话的意思从身边经过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红酒,精致妆容的女人重新簇拥上来挡住自己看向男人的身形,面对有心示好无动于衷很快收回目光走向大厅的另一侧。
◎祁岚(秦央扮演者)
“…旷野勒马狂,越千峰,度过春夏秋冬…烈日狂阳,烧不尽壮志浩荡…”
时断时续的歌声经浴室回音带出几分热血的味道,就着镜子,小心刮着左侧的胡渣,时不时将剃须刀放到水中转转,好容易刮完拍水洗脸,指腹顺着下巴左摸右摸,再用剃须刀最后一修,擦干净脸,熟练的将一堆护肤品抹完后,看着镜子中帅气的脸,愉快一撩短发,“Perfect!”
转身进了卧室,哼着歌儿拉开衣柜,指尖点着一排衣服,最后拿下一套深蓝休闲西装,还在整理领带,电话铃声便催命般响起,三两步绕过椅子捞起电话,果然是自家经纪人,随手一划,夹着电话走回穿衣镜前,不住点头,“哎,就好了,打领带呢,我保证,三分钟之内出现在你的车门前!好,行,嗯拜。”
顺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再整理一下自己确定从上到下都没有问题,抓起手机往口袋一塞,一溜小跑下楼,笑着走近经纪人停在门口的车,开门钻进去,“看吧,是三分钟之内。”
车子稳稳开进停车场,到的不算晚,只是放眼望去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的,没有找到唐霁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背影,在原地顿了顿脚步,伸手拿了一杯红酒缓步走向人,带着几分客套对人举了举杯,“好久不见,先前在剧组一直没能有空闲和你打个招呼。”
◎沈酒杳(宋言扮演者,敖游合作者)
透过会场外平面镜再度审视妆容,苦茶色波浪卷长发垂至蝴蝶骨以下,橘红哑光眼影覆上眼角,眼线贴合眼皮上挑一定弧度,艳红唇彩凸显肤色白皙,裙撑将银白抹胸裙撑出蓬松感,束腰的设计更有古典意味,鸦青羽毛刺绣自腰间到膝盖逐次变稀疏,黑色罗马式高跟将身形修的颀长,香奈儿五号的馥郁芬芳萦绕身周。
打了个响指示意对这身打扮的满意,鞋跟叩击地面踱步走入会场,明黄灯光将会场照亮如欧洲皇室盛宴,西装革履或是精致礼裙的人形形色色穿梭其间,流光溢彩,觥筹交错。视线流转于会场之中,寻得一处人数不多的地方坐下,身体靠向座椅后背,翘腿举起手中刚接过的波尔多杯轻摇,浅酌一口,看着走近的人礼貌性微笑,“没事,剧组里都忙,我也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顺带一提,演得很棒啊。”
◎祁岚(秦央扮演者)
乐音在耳边流淌,笑着看向多了几分优雅成熟的宋言,一如往昔。双臂搭上另一张椅子的椅背,杯中红酒微微晃动
“谢谢,你的演技也很赞。几年不见,你看起来越发动人了。”
普通恋人的异地恋能持续下去已是难得,更别说艺人间的异国恋,好聚好散,也挺好。看着似乎有人走来这边,也不太想继续呆着,对人倾了倾杯子,“好像有人来找你,不打扰公主了,先走一步。”
调侃了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随手把空酒杯放到托盘上,又端了杯酒,眼神在场内转了一圈,直直往楚辞身边走去,沿途遇上几个打招呼的,停了脚步爽快又喝了几杯,等到了人身边已经换了好几次酒杯,眼底带笑和人打招呼,“想不到你恢复女儿身也这般帅气。”
◎楚辞(唐霁扮演者)
话点到为止,也不好太过,便不再说话,单单举起手里的酒杯朝元冕一示意,浅抿一口起身离开。随着经纪人和几位投资商打过招呼,笑得脸上肌肉酸软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才大手一挥放过自己。自己也才得空独自窝进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不过也没能独处多久,就看到祁岚走来,深蓝的西装,俊气的五官,和片场满脸尘土脏兮兮的将军大不一样。想想也是有段时间不见,虽然才在网络上看到自己和他的绯闻,想到绯闻又是一笑,站起身来道。“哈!西装短发的哪里像个女人。”说着上下打量他。“还是铁甲长剑适合你。”
倾斜酒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合作一回。”
◎祁岚(秦央扮演者)
“巾帼不让须眉,英气逼人奇女子也。哈,这剧拍的我说话都带着文言腔。”场内场外的她似乎合二为一,看着人脸上的笑不再是那种客气礼貌的标准笑容,衡量了她与墙的距离,整了整领带摇摇头,声线浸满笑意,“西装可比铠甲轻多了,而且……”
特意拉长了音,向前一步单手越过她的肩撑住墙,正好将她圈在怀中,离得近了,没有闻到一般女艺人身上的那种香水味,反倒是淡淡的烟草味,微微低头,感觉到她的呼吸,脸颊微微发烫,另手的酒杯和人轻轻一碰,“铠甲把两个人的距离都隔远了,不如西装。”
很快撤回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心跳有些快,虽说刚刚离她还有点距离,不过胸口碰到了什么,剧中她女扮男装还真没看出来,目光深处透出了几分灼热。
“和你合作很愉快,下回有机会希望能和你在剧中扮演情侣,能有更多机会接触。”
角落人少,想着刚才一幕不会有几人看到,带点心虚四处一扫,就看着经纪人站在附近似笑非笑,冲自己招了招手,转着空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轻咳一声,歉意对人点了点头,“我亲爱的经纪人应该是有事找我,我过去了,回聊。”
单手插兜潇洒转身,走向经纪人,笑容更真切几分,脑中马达全开想着怎么解释。
◎楚辞(唐霁扮演者)
啧,没有防备的被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壁咚圈怀,温热呼息柔柔扑过,不禁眯起眼,挑眉暗道一声麻烦。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光直直对上他,丝毫没有女人该有的娇羞闪躲。
“有感情的话,别说一身寒甲,就是身处南北两极,心也是近的。”懒懒的靠上紫红帘布,微抬头,水晶挂灯白光破碎,眼里闪过一瞬迷离。旋即一笑,玻璃相碰清脆,一口闷掉杯中酒,举空杯示意。“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和你再演一回兄弟。”
目送他离开,扭头看见经纪人笑得一脸荡漾,不用他开口自己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别想,我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男人。”推给他空杯子坐回沙发,摸出手机不再搭理。
◎江成(明榭扮演者,被厉睿包养)
看着人转开视线走向别处,松口气的同时竟有微微失落。敛眸缓神再看向四周,瞥见宋言和秦央正在不远处,想了想又从一边拿了杯香槟渡步过去,未待走近秦央已正和心意先行离开,不着痕迹将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一圈,没看出个所以然,这圈里的水太深,真真假假,自己怕是练再久也看不透。
停步落座,笑着与人碰杯算作招呼,低头饮杯中琼黄液体,微醺酒香弥漫鼻尖,入口却没多大滋味,搁下杯子等对方也停杯后才玩笑着开口。“怎么坐这么偏,那群恭维讨好的人怕是要好一番找。”微微停顿后道“得亏我眼尖。”说罢撇了撇嘴做个搞怪表情,意为自己也是那些人中一员,皆是有求而来。
“沈小姐,我需要你的帮助。”省去令人厌倦的客套,直入主题,“你该多少知道我和厉睿的关系,现在我想结束这种关系,但我没这个本事。”嘴角咧出一抹苦笑,摊了摊手,眼神无奈且真诚望着对方。“这也许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也想不到能拿什么筹码去交换你的慷慨,只能先给你开张空头支票,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江成定不会推辞。”
◎沈酒杳(宋言扮演者,敖游合作者)
一如当年平淡离开的语言逐渐隐没在嘈杂的乐曲声里,玻璃杯碰撞和刚至眼前人的玩笑话语搅揉在耳边响起,扫了眼会场中央如织人流,同样以玩笑的话语回答,
“江先生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我在人群之中,那么你真不好找到我并找我搭话。”
将见底的酒杯随手搁在桌上,仔细打量了眼前男人不由感觉和戏中如出一辙,同样的身份有着同样的心理,就看这最后一步能否走得如戏中一样好。撤回靠在椅背上的力量再度正坐,手肘抵着桌面,食指与拇指捏着下巴刻意显出思考的模样,权衡利弊之后才开口隐晦答应。
“希望江先生能像戏里一样,那么我们现在的关系也便如戏里一般,希望这张空头支票能够兑现,毕竟空头支票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二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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