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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刊许淇散文诗



风雨过去了!

泪泉满溢了!

雨后更绿更绿的草丛,处处在滴水,株株闪珠光。

骤然间,橙晖投映的紫色云层上凸现一道彩虹,

炫目的七彩,袅婷的舞姿之装点,

在我命运的上空稍纵即逝么?

你如椽的巨笔描绘出一架天堑金桥,

你吹起长弧形的无声的喇叭,宣告暴风雨已经远遁,预示着明天的朝霞和湛蓝的晴空。

你是先知,你是巫师。

如初恋的再现,在朦胧的期待、热切的渴慕中,相逢于天上人间,虽然短促即逝,光华照临一生。那弯弯的眉与唇的瞬间,永留在我的记忆里。

也许仅仅是幻觉——

因为,一切的美都是幻,一切的幻都是美。

诗的灵感,梦想的翅膀,我心中的激情的外化,

不再。

纯洁的大地

你的形象单纯,

你的仪容肃穆,

你的胸襟博大,

漠漠平川,芊芊草原、莽莽瀚海……

你的连绵起伏的峰峦,

你的千顷万顷的良田,

你的一马走不尽的草原。

行行复行行,我竟不知何处才是你的归宿,

我的久经磨练的脚板,

接触的不再是温柔,而是沧桑。

然而,我的大地,你为什么要哭?、

贫瘠的山村,龟裂的旱田,飞扬的黄尘,荒凉的高原。

瘦弱的老马套着犁,扶犁的是老马他忠实的儿子,

夕晖把马与人衰惫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马在沉重的喘息,人也在沉重地喘息;

马终于倒下了,人也终于倒下了……

纯洁的大地,你的泥土是热的,你等待着热的汗和热的种子……你从不厌嫌也从不挑剔……

你贴耳向给你快乐的人说:

我要给你怀上,生一个、二个……

今天,在北方,我又面对着你,一望无际的孕育着的大地,

但,亲爱的,你为什么要哭?

河是一面镜子

河是一面镜子,照见了草原的不变和变异。

瞬息多变而又万古依旧的云霞,百年的博格达圣山、巴音敖包,以及新系在玛尼杆上的哈达和彩旗。

河是一面镜子,照见了古代的辎重车,后勤的驮马,驮着大麦、小米、稻谷、牛奶酪和装酸马奶的皮囊。

河是一面镜子,照见了穿梭往来的运送奶食、药材、皮毛、肉类的车队;供给书籍、盐巴、茶和日用器皿的“驼背商店”。

还有垦种优良牧草和饲料作物的拖拉机和燕式犁。

硕大的太阳,在地平线下跃出,大地泛漾着麦秸的光色。

一会儿,新月像弯弯的牛角。

老巴特尔和斯琴——于今是他俩的儿子儿媳,在河边夜夜幽会。

亲吻她的唇,留着野外经霜含露的草汁的芬芳。

河是一面镜子,照见了祝酒的长者弹指祭地。

照见了生日宴会上“小王子”的冠冕。

照见了乌兰牧骑舞蹈家婀娜的腰肢。赛事明星的三河马得意地嘶鸣……

照见了岁月的馈赠和我们馈赠于岁月的献礼。

林语

林语。

森林在说话。

犹如发自体内神经质的耳鸣,痉挛的震幅,那声音是浮悬于深潭之上的朦胧月色,是不确定的模糊轮廓的流动空间。

耳鸣不绝。溪涧濑响。回溯最初的潜滴暗流,不知在哪一块被苔藓覆盖的石头底下躲藏——吹着笙笛的小精灵,

在倾吐生之喜悦。

是新栽的小树,芽和芽,幼儿的嘴里,粉红的牙周像花苞,因为呵痒而嘻开了,一朵朵懵懵懂懂的欢笑。

叶子擦着叶子,嫩枝摩着嫩枝。

是即将出巢的雏鸟,振动光的羽衣。

是冻土苔原的驯鹿,舔着石松和盐。

是白桦林里最后一抹冷却的夕照,终于淬了火,青霭的暮烟吱吱地响。灰鼠和花鼠在枝头亲密地私语。

当神秘的黑夜袭击老林,由上而下降压一股浓重的腐烂植物的湿气和令人昏眩的松脂香,以及夏季候鸟留下的亚硝肥料的气味。

山猫经过那里的脚步,令人心悸。

欲望的季节,胡蜂毁了巢,发疯似的蛰熊瞎子。镗鞑和锣鼓的吼声淹盖了一切。

风葬的鄂温克老爸,跨越了死之门限,像他的祖先那样。被高高地架上百龄落叶松的树梢

这时,风卷着阳光奔泻而来,汹涌着叶浪,将无欲的老人颠簸在森林之上。

而此刻在林中,食肉兽暴露着诱惑。蝴蝶双双合而为一。花朵每一蕊都赤裸着。鹿哨在颤声呻喊……

繁衍生殖,狼藉满地,森林必须经过一番洗涤……

雪,恰恰在这时刻,并无预示地降落下来。

白雪是无暇的、干净的。雪是真实的,是固体的雾。

是所谓“白色的寂静”。果真寂静无声了吗?一切动作都休止,世界因此永恒地沉默了吗?

但,听啊!这里,那里,整个森林在说话。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压,弯曲,弯曲,大块的雪落下,树枝反弹,连带所有的柯桠条件反射似的颤抖,雪刷刷地崩溃,发哀松碎玉之声。

夜半,沉沉的雪折断了枝条,力度的弹奏,如弦铁拨,那声音在静极的空林中发出轰鸣。

这就是我听到的林语。

在高层楼里

在水泥预制板构筑的柩匣子里,你是否向往太阳与绿色的世界?并非铝合金窗框和厚丝帘幕,是二氧化碳挡住地球表层的红外线辐射空间。

屋角无形的蛛网捕捉无形的尘,我捕捉有形的诗的元素,不论是氢、氧、碳、氮……诗的化学成分起了变化?

(诗非莴苣菜,有温室效应,成长飞快。)

还有水。水的地层地表。水和露和雨。水的阻塞和循环(厕所待修,不住地滴水,像钟摆)。

你渴望绿色,正如全球环保的生物链中金灿的希冀之一。

犹如早早升起在烟囱上空的月亮,皎洁在灰雾旋卷的飓风里凸现。月亮是永久的冻土带。鼎沸的岩浆呈热融下沉和坍塌。

在高层建筑办公室的四壁,有一面窗户下望大街如冰河,半夜无人,祖先们皆躲进史前洞穴,将自然还给无生物么?

(厕所坏了,有规则的滴水如钟摆,渗入时间之褶痕。)

黎明潮落,雾散时,软底质的滩涂渐渐凹露。高楼凝固的浪峰将天空切割成电子音乐。

梦见自动梯从窗口探出,越伸越高,直奔天堂的门。爬出预制板格子框架去用一页诗稿将城市拂拭明净……

信息

城市是一座信息的载体,时效力在人际交往的传递的爆发中产生,犹如街头煦风接临初萌的树叶,进出蚕蜕腊质的春。

信息要时效。过期的信息如变质的苹果酱;如发霉的诗句;如损坏在昨昔的电子表。垃圾信息,不仅仅是垃圾,还是毒药。信息应似新鲜的太阳,架着楼厦的肩膀,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上升。

信息无限。如空中地下的电缆,向乡镇延伸。

告诉我,在这个城市里,我怎么样成为一分子,不致甩出数字的轨道像坠落的小行星。

告诉我,能否买一立方负离子活动频繁的净化的空气?

听说有一幕剧,演着人们在站牌下眼瞅公共车辆逝去,最后证明这站牌久已废弃——死去的信息!我希望这不是事实,也没有更深的寓意。

信息的旋风吹掠过一片曙色的羽叶,基于内心的固有的理想和信念,我要一份即将到来而未来的黎明的通知……

名片

真正的名人不需要名片。好几位大作家的名片只印姓名手迹(省了请他逐一签字)。其他全属多余。

——题记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熟练地而又十分小心地。

并不准备递给对方,或恭恭敬敬地呈上。他有这样的习惯。左端详,右端详,犹如对镜顾影自怜。

爱自己,也许这是一种历时长久的世纪病。

他怕在人群中遗失,名片是烙记。使牧羊人能识别羊群么?名片以指南针,证明存在也证明虚无。

他得意地掏出名片,还含着香味,但也夹着他的体臭。他像俄国乡巴佬闻酸黄瓜似的送到鼻端,又远观如同欣赏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许多头衔、密密麻麻,将小小的纸片布满,恍惚方寸之间,既要龙灯又跳加官。

他掏出名片,以熟练的优美的手势递给莫须有。

为了认识自己,其实名片上并没有“我”。仅是符号,仅仅是符号。

名片上有头衔,恰恰没有自己。

陌生女郎

双向自动手扶电梯,我只需站立便向你涌去,而你呢,恰恰在那边降落。在交互相遇的一刹那,我伸长胳膊,却触摸到玻璃幕墙——冰冷的物质,而不是你的温馨。

你是谁?是金属制作的橱窗模特儿么?

法国倒膜,文眉,描眼影。将嘴唇的轮廊固定如在画布上描绘一朵可餐的玫瑰。

奇南香勾起一种欲望。但辨认不出谁是谁。个性消失了,美容师用时髦统一,称之为“人造美女。”

我记得你面颊上几粒芝麻似的挺逗的雀斑,浅褐色的,很让人想用舌尖蘸舔,显示一种带自然个性的幽默,分布在目影和诗的褶纹里。如今却翻过空白的一页……你的眼似狐的娇媚,却不再具有感情符号。你是谁?

我的跟踪失去了目标,因而觉得爱情遍地皆是了,像秋天一搂一把的树叶;失落的纯真又让黄金般的枯叶飘零。

双向自动手扶电梯,我只须站在原地,便立刻向你涌去。失控的时间逆我的意志,而你呢,恰恰在那边降落,犹如福祉和希冀;邂逅的一刹那,才相逢竞来不及说声再见!

风雨海德堡

精神上的侏儒,只配看管皇帝的太酒桶。

凡歌赞历代暴君者,皆为精神上的侏儒。

我迎着风雨,走在海德堡的石子路上。

尽管浑身湿透,我愿意就这样边想边走。

因为“在路上”,是生存状态的本质特征。

这“哲学家小道”,每一步都叩在思想的弦上,发出沉雷般的巨响。

康德走过,他的关于星空和道德律的名言,是否因为小道上星光的一闪,照亮了他纯粹理性逻辑思维以外的空间?

黑格尔和谢林走过:海德格尔和雅斯贝斯也走过……

维克多·雨果走过。他住在海德堡的时候,他的小说里竞充满哲学箴言。

神秘的诗人荷尔德林走过,他寄宿在看林人简陋的小木屋里,这个疯狂的人终生未得诗的荣耀,孤独地在地下室夭亡,邻舍的木匠和他的朋友,将伟大的精神漂泊者抬入墓地。

很多年后,海德格尔从诗人悲剧的性格领悟:人必须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

风雨凄迷,黄叶纷纷凋落,掩蔽了小路。我登高俯览,涅卡河的波影和历尽沧桑的老桥,哥特式的白塔,“国王之山”的废墟似的古堡,都笼罩在千年不解的存在之谜中。

我不过是只见世界表象的寻常人。“风雨海德堡”的和我“相遇”,依然未能碰撞和参透哲人诗人认知的深意。

再现青铜时代(节选)

我参加了一个散文笔会,住在四川德阳市仿欧洲中世纪的右城堡。次日,赴广汉三星堆博物馆……

——摘自年10月日记

青铜时代

我仿佛站立在罗丹的雕塑《青铜时代》面前,那是一尊完美的男人体,满涵着光核与圆熟的果实;阳具还不够伟岸,但足可以繁衍生息。

距今四、五千年,人类的少年。经过漫长的石器时代、陶器时代,人类发现了青铜,于是,生活变得美焕而且耐久。

卑微的奴隶、伟大的工匠,把火升起来!坎坎伐檀、伐竹,烧成炭,再投入火膛和还原剂同炉冶炼,用铜矿石加锡或加铅熔铸的二元合金三元合金。少许磷,使青铜止水流动,于是,鱼肠剑有了弹性和硬度。

头顶盘辫的奴隶,赤裸全身,烈火烤着他们汗渍的胸膛,似闻到焦糊的气味,似土色的上釉的陶器,他们来来回回不间断地动作,只有动作没有语言,只有火焰投射壁间魔舞的影子,将血肉和灵魂搅拌。

长发束辫的工匠,摆弄着土陶坩埚和泥芯。铜焊,锻打,刻缕,嵌错,浮雕,用金银丝、红铜、镀锡……定位于内心的意念和器物的中轴线交点,创造了新的人、兽、神。

一棵神树。树即是神——凡生长的灵物都具神秘的生命。树上有枝叶、花朵和果实,有鸟、蝉、会吐咒语的铃铛。人们膜拜这一切,独独不知膜拜创造神的匠师——他们佚名。

工匠制造铜水盆称为“鑑”,盛满清泉用以临“鑑”观水中的自己;也可测星象,知天命。水干了,那光滑的亮钢可作鑑明是非的心镜。

人像和面具

这是谁?谁的作品?造型那么概括那么洗练。

是王,是美人,是鬼的面具。

人像的存在和面具都伪装浑然一体。

椎髻左衽者,隆鼻深目者,脑后垂辫者,插发簪的,带冠冕的,执斲的,绣鍼的,织纴的……众多的人像,是城中的子民,先祖的写真。而面具,掩饰着他们的欲望、愤怒、欢乐和哀伤。

分界线在哪里?沿马牧河顺流而下,也许是幽冥的永隔;是善与恶的分界;是神的启喻及寓言。

面具,每个时代都有它特制的面具。这金黄的面具,是鱼凫王的还是巫师的,抑是他那有山妖似的眉眼儿的美人的面具?人已朽成灰烬而面具尚存。

戴黄金面具的人出现了!在公众面前,他是权利和财富的象征,他拥有象牙、金杖、美玉。他用鸟头把勺的青铜神器舀酒喝,他被自己的酿造所醉,步履踉跄后忽然如倾崩的山岗。

当祭祀的丧钟敲响,死亡才能将表与里彻底分开。然而,面具背后的真实,对奴隶们来说,也许永远是个谜。

许淇散文诗作品

栏目主持人:汪志鑫审稿编辑:汪志鑫

《中国散文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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